第七章 纵论形势
韩柏在七夫人这乖宝贝侍候下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浴,浑身毛孔通透,飘飘然来到虚
夜月的小楼,在美丫环翠碧引领下,到了虚夜月的闺房。
虚夜月正对镜梳装,身上只有个小肚兜,青春美好身材暴露无遗。
翠碧反吓得逃了出去,剩下他一人来到她背後,取过她的梳子,服侍她理。
虚夜月见爱郎如此体贴识趣,喜翻了心,不时借镜子的反映向他送出甜笑。挺起耸
秀的酥胸,眯他一眼道:「二哥!月儿的身体好看吗?」
韩柏当然知道恋爱中的女孩最欢喜被情郎称赞,忙道:「看到我垂涎千尺,你说好
看吗?」
虚夜月知他暗把「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千尺」摘了出来奉承她,喜道:「当日你
猜到那灯谜峙,月儿便知道逃不了,嘻!幸好你猜对了,否则月儿就惨了。」
韩柏听到那麽多情的话,忙腾了一只手出来,往她一对椒乳摸去。
虚夜月大吃一惊,捉着了他的手,求饶道:「让月儿歇歇吧!人家睡了整个早上,
才勉强恢复了精神体力,今晚才碰月儿行吗?」
韩柏哂道:「不要装模作样了,看你那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谁相信你。」
虚夜月把他的手带到酥胸上,甜甜笑道:「那麽二哥温柔点摸月儿吧!人家真的又
甜蜜又满足,那种感觉既温馨又舒服,所以想保持下去。那就像暴风雨後的宁静,暴风
雨的滋味当然好,但人家亦需要稍有宁静嘛!」
韩柏听得呆了呆,暗忖她这番话大有道理,可是为何自己刚和七夫人共享了最疯狂
的暴风雨,这麽快又想有另一次呢?这是否魔种需索无度的特性,看来自己亦应克服这
特性,否则不是变了个色欲狂徒吗?
要驾驭魔种,这一关必须克服才成。
微微一笑,收回魔手,又帮她扎起英雄髻,翠碧来报,原来是范良极来了。
虚夜月喜道:「快出去招呼大哥,月儿穿好衣服立即出来。」
韩柏走出小厅时,范良极正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握着烟管吞云吐雾。
坐定後,范良极低声道:「你这小子在此事尽艳福,可怜我却为了你,整个早上东
奔西跑,幸好有了点收成」。
韩柏愕然道:「甚麽收成?」
范良极得意洋洋道:「我查到了连宽最近恋上了花舫上一名艳妓,这事极端秘密,
连叶素冬那小子都不知道。」
韩柏奇道:「你人生路不熟,怎会比叶素冬更本事?」
范良极瞪他一眼道:「叶素冬算老几,我范良极又是甚麽人,我只是在连宽落脚的
地方听了个多时辰,差点连他内裤是甚麽颜色都听了出来。不过那处的守卫确是非常严
密,想刺杀他,必须另找方法,最佳处莫如当他和女人行云布雨之时,他总不会教随员
在旁看着他干吧!」
韩柏由衷赞道:「老小子你真行,有没有查到甚麽时候他会去找那女人,又是那条
花舫。」
范良极哈哈一笑,由怀中掏出一卷图轴,摊在几上神气地道:「看!这就是那条叫
『忘忧舫』的花艇的解剖图,是叶素冬给我找来的,连宽的女人叫碧桃。」指着最上层
左舷尾的一间房道:「连宽应在这里干她,因为那是她歇宿的地方。」
韩柏大为佩服,感动地道:「真令人难以置信,半天就查到这麽有用的资料。」
范良极笑道:「不知是连宽倒运还是你有福,我其实根本没法子偷进连宽的贼巢,
忽然那里有人捧了十斤燕窝出来,送到忘忧舫去,指名给碧桃,又说连宽今晚准亥时一
刻到,教鸨母推掉其他客人……」
韩柏失声道;「令晚怎麽行,我们约了燕王棣呀!」
范良极神秘一笑道:「这才是最难得的,我刚找过谢廷石那奸鬼,今晚燕王宴客的
地方,恰是你老相好那艘香醉舫,你说多麽精。」
韩柏一呆道:「忘忧舫在香醉舫隔邻吗?」
范良极道:「当然不是,不过凡是船,都可以在水上航行的,你明白啦!」
韩柏双目发光,旋又苦恼地道:「就算可靠近忘忧舫,可是怎样瞒过所有人溜去宰
那连宽呢?」
范良极两眼一翻道:「对不起,那要由你去动脑筋了。」
虚夜月恰在此时笑盈盈走了出来,隔远便娇呼大哥。
范良极看得呆了一呆,夸张地惊叫道:「为何只隔了一阵子,竟会漂亮了这麽
多?」
虚夜月给赞得笑不拢嘴,用小嘴嘟向韩柏,红着小脸道:「问他吧!」
韩柏恍然道:「难怪云清和你打得火热了,原来你这老小子学得这麽口甜舌滑,声
色俱备。」
虚夜月却完全受落,嗔道:「大哥只是说实话吧了!连爹都说人家多了一种内蕴的
艳光,所以以後每……唔……都要照照镜子看看。」
看她喜不自胜的俏样儿,韩柏不禁细心打量起她来。
她在魔种的滋润下,确是丰腴了少许,双峰虽及不上庄青霜裂衣欲出之势,但配合
着她纤美秀挺的身形,真是多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恰到好处。一对秀目比前更明亮
了,转动间艳光流转,肌肤更白里透红,秀色外逸,一时看得他目定口呆。
虚夜月「啐」道:「刚才又不好好看人家,要大哥提醒了才懂看,真是粗心大意,
哼!人家不理你了。」向范良极道:「口甜舌滑的大哥随月儿来吧!今天我爹特别请清
凉寺的常清大师弄了一席斋菜,快来啊!」
范良极被她的轻言浅笑,且喜且嗔的娇媚妙态嗲得连云清都暂时忘了,失魂落魄追
在她背後。
站在一旁的翠碧道:「姑爷啊!小姐走了。」
韩柏跳了起来,经过翠碧身旁时迅速伸手在她俏脸拧了一把,才哈哈大笑去了。
气得俏丫环翠碧跺脚不依,又气又喜,那羞喜交集的模样儿动人之极。
韩柏追上了两人,来到虚夜月另一边,一老一少,双星伴月般并肩往月榭漫步而
去。
范良极看着两旁园林美境,小径曲折,有感而发叹道:「原来京师真是这麽好玩
的。」
韩柏笑道:「何时带你的云清来聚聚,不若一起到秦淮河耍乐。」
虚夜月喝道:「好呀!」
范良极笑得眯起了贼眼,不迭点头道:「一於到秦淮河去,云清都想见你哩!」
虚夜月想起一事道:「韩郎啊,何时让人家见梦瑶姐姐,月儿很仰慕她呢。」
韩柏想起两美相遇的美景,心都甜起来,应道:「快了快了!」
虚夜月又问范良极道:「听爹说你以前曾多次偷入我们鬼王府,究竟想偷甚麽东
西。」
范良极乾咳一声道:「没甚麽,只是想来看看月儿生得如何标致吧!」
虚夜月横他一眼嗔道:「死大哥!骗人家!」
范良极骨头都酥软起来,迷糊间,踏进月榭里去。
鬼王含笑请各人入座。
女儿女婿分坐左右,范良极坐在对面的客方主位,虚夜月那边依次坐着铁青衣和荆
城冷,韩柏下方则是白芳华和碧天雁。
除了七夫人外,鬼王府的重要人物都来了。
白芳华回复了往日的风情,巧笑盈盈和韩范两人打招呼。
范良极一向对白芳华没有好感,但现在真相大白,印像大为改观,兼之心情畅快,
亦和她大为投契起来。
精美的斋菜流水般奉上。
宾主尽欢中,虚若无向范良极笑道:「范兄吞云吐雾的是否醉草,怎及得上武夷的
天香,范兄为何退而求其次?」
范良极立时像斗败了的公鸡般,颓然道:「唉!上次偷得太少了,又为了韩小子无
暇分身,惟有找醉草顶瘾。」
虚若无呵呵一笑,向白芳华打了个眼色。
白芳华笑着站了起来,到厅的一角取了个密封的檀木盒出来,盈盈来至范良极旁,
笑道:「这是乾爹以秘法珍藏的十斤天香草,请范大哥笑纳。」
韩柏听她学虚夜月般唤他作范大哥,心中一动,向两眼放光,毫不客气一手接过天
香草的范良极道:「不准在这里抽烟!」
范良极瞪他一眼,怪叫一声,翻身跃起,仰身穿窗,没入园林夫了,不用说他是急
不及待去享受新得的天香草。
他的反应比甚麽道谢方式更有力,虚若无叹道:「这老贼的轻功已突破了人类体能
的极限,难怪偷了这麽多东西,从没有一次给人逮着。」
这时有府卫进来,到铁青衣身後说了一句话,双手奉上一封书信似的东西,才退出
去。
铁青衣把信递给韩柏,道:「是青霜小姐遣人送来的。」
众人都露出会心微笑。
韩柏大喜,接过书信,正拆开时,眼尾瞥见虚夜月嘟起了小嘴,一脸不高兴,忙把
抽出的香笺递给隔了鬼王的虚夜月,笑道:「月儿先看!」
虚夜月化嗔为喜,甜甜一笑道:「好夫君自己看吧!你这样尊重我,月儿的心已甜
死了。」
韩柏打闭香笺,见白芳华眼偷偷瞟来,心中一荡,挨了过去,把带着清幽香气的书
笺送到白芳华眼下道:「芳华代月儿看吧!」
白芳华俏脸飞红,娇嗔着推开了他,跺脚不依,看得虚若无哈哈大笑。
韩柏这时目光落在笺上,只见庄青霜以秀气而充满书法味道的小楷写着:
「圣旨喜临,身已属君,望郎早来,深闺苦盼。
青霜书」
韩柏看得心颤神摇。
庄青霜的爱是炽烈坦诚,没有半点畏怯和矜持,真恨不得能胁生双翼,立即飞到她
的香闺去。
虚夜月忍不住醋意道:「要不要饭都不吃立即赶去会你的庄青霜?」
韩柏心道这就最好,口上却惟有道:「待会我带月儿一起去。」
虚夜月连忙点头,一点都不客气,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韩柏转向白芳华道:「芳华去不去?」
白芳华玉脸霞飞,「啐」道:「芳华去干甚麽?」话完才知那「干」字出了语病,
羞得垂下头去。
韩柏色心大起,差点要伸手过去在台下摸她大腿,不过记起要驾驭魔种,忙收摄心
神。
这时范良极浑身舒态走回月榭,坐入位内时若无其事道:「老虚我服了,决定再不
偷月儿练功的紫玉寒石。」
鬼府众人听得一起瞪大眼睛。
紫玉寒石乃旷世之宝,是虚若无为了虚夜月千辛万苦求来,让她练功时衔在小嘴
里,清神静虑,转化体质,想不到竟被这大贼知道了。
虚夜月大嗔道:「我要杀了你这坏蛋大哥。」
虚若无苦笑这:「这算是感激吗?」
与范良极对望一眼後齐声大笑起来。
笑罢虚若无道:「昨晚朱元璋遇刺後,京师展开了史无先例最大规模的调查和搜索
行动,所有知道朱元璋行动的人,都受到盘问,交待这几天碰过的人和事,燕王亦列入
被怀疑的对象,弄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范良极挨在椅里,舒适地道:「老虚你认为他是否有关系呢?虽说那人用的是东洋
刀,武功又臻宗师级的境界,说不定燕王手下里有人扮成这样子呢。」
虚若无苦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间谁。燕王确有此心,却为我所反对。朱元璋终
是我虚若无的朋友,我绝不容别人在虚某眼前把他行刺。」
青衣插入道:「四天後就是朱元璋大寿,连续叁天皇城和民间都有庆典,但戏肉却
在最後那天的孝陵祭天、怜秀秀那台戏和皇城晚宴,因为都是朱元璋会参与的盛会,要
发生事,必然会在那一天。」
一直沉默不言的碧天雁道:「由现在开始,每一天都会有事发生,只不过发生在旁
人身上,为最後的阴谋铺路。」
虚若无冷笑道:「现在形势实在复杂无比,敌我难分,最大股的势力,有方夜羽为
首的外族联军、以及蓝玉、胡惟庸、八派联盟、我们鬼王府和贤婿……」
韩柏失声道:「我可算得上一份吗?」
虚若无双目神光一闪,瞪着他道:「你虽看似独来独往,只得范老头在旁扶持,其
实後有黑榜无敌高手『覆雨剑』浪翻云和两大圣地叁百年来最超卓的仙子剑客秦梦瑶在
你背後撑腰,只要想想怒蛟帮和两大圣地,便知你的实力如何强横,否则朱元璋为何求
你去杀连宽。」
再微微一笑道:「那晚树干无故自折,累得我的宝贝月儿给你又搂又亲,而月儿竟
全不觉察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如此高明的手段,怕只有浪翻云和秦梦瑶可以不动声色地
做到。我看还是浪翻云居多,只有他那不拘俗礼的心胸,才会这样助你戏弄月儿。」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一脸娇嗔狠盯着韩柏,一副算账闹事的样儿。
韩柏老脸一红,乾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岳丈真厉害。小婿行将动手对付连宽,
不知蓝玉方面尚有甚麽高手。」
铁青衣代答道:「这可是各方势力都想保存的秘密,不过经我们多年刺探,蓝玉手
下各类人才都有,很多是从塞外较少的民族中招聘回来,燕王的领地与边塞靠邻,情况
亦应大致如此。」
韩柏想起今晚燕王答应了给他的金发美女,心都痒了起来。
铁青衣续道:「就我们所知,蓝玉除连宽外;尚有叁个厉害人物,就是『金猴』常
野望、『布衣侯』战甲、『妖媚女』兰翠晶。常野望乃第一流的战将,形如猴精,非常
易认,战甲擅追踪侦查;兰翠晶则是潜踪匿迹的高手,精於刺杀之道。这叁人不像连宽
般时常露面,行踪诡秘,想找他们真是难比登天。但最厉害的还是蓝玉,此人十八般武
器件件皆能,差可与赤尊信比拟,否则朱元璋亦不会那麽忌惮他。」
韩柏暗吐凉气,原来蓝玉这麽烫手,自己还糊里糊涂答应了朱元璋。
碧天雁接入道:「不要看胡惟庸不懂武功,可是这人极懂权谋之术,否则也不能把
所有开国功臣逐一排斥推倒,坐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他表面看似易於相与,其实只是个
骗人的伪装,东瀛高手十有九成是由他穿针引线搭回来,却巧妙地推到蓝玉身上去。」
虚若无忽向范良极道:「范兄有没有听过『天命教』?」
范良极一震道:「当然听过,据说是由当年魔门阴癸派第一高手血手厉工的师妹符
瑶红所创,奸淫邪恶,专讲男女交媾采补之术,可是近叁十年已消声慝迹,再听不到他
们的消息。」虚若无冷哼道:「若虚某法眼无差,天命教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免招
白道各派围剿,而根据蛛丝马迹,胡惟庸就是该派核心的军师级大员,故意不习武功,
以掩藏身份,否则他何能明陷暗害,弄垮了这麽多不可一世的开国功臣。」
韩柏和范良极脸脸相觑,至此才知道京师形势之复杂,实远超乎他们的想像。
很少说话的碧天雁道:「这事我们亦是两年前因一件看似无关的事件,根查後得到
了一些线索,才推断了出来,密报朱元璋後,始令他改变了对胡惟庸的宠信,决心重整
六部,架空胡惟庸的权力,希望不会是太迟了。」
韩柏头皮发麻道:「天命教有甚麽厉害的人呢?」
虚若无道:「若没有变动的话,天命教共分五个阶层,就是法后、军师、艳女、媚
男和散士,他们极讲阶级,叁十年前的法后乃符遥红的嫡传徒孙『翠袖环』单玉如,若
她未死,怕有六七十岁了,不过保证她只像个叁十来岁的艳妇,她的采补术已达登峰造
极的至境,武功应大致与虚某相若,只欠了我的经验火候。」
范良极道:「不知他们因何事漏出底子。」
铁青衣望了虚夜月一眼後,犹有馀悸地道:「可能由于胡惟庸心切对付我们,派出
媚男来想以厉害春药对付月儿,那知月儿被府主培养得百毒不侵,又有我们日夜在旁保
护,当场人赃并获,那人吞毒自杀,而府主则凭春药的成份,看穿天命教仍然存在,再
根据那媚男的衣着、饰物、生前行藏各方面入手调查,不但发觉此人长居京师,还有挥
霍不尽的财富,最後发现了他和胡惟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悉破了这个大秘密。」
范良极叹道:「难怪胡惟庸这麽得朱元璋宠信,我敢打赌他妃嫔宫女中必有很多是
由胡惟庸献上的艳女。」
碧天雁道:「实情确是如此,胡惟庸献上的美女并不多,只有叁个,都是可迷死男
人的美女。朱元璋得知此事後,借故处死了其中两人,第叁个投井自尽,可是事後我们
却鉴定这撞得脸目模糊的女子只是个替身,至此朱元璋亦深信不疑我们的判断。」
鬼王叹道:「朱元璋这叫打草惊蛇,我看就那时开始,胡惟庸已知道事败,于是勾
结各方势力,密谋作反。」
韩柏听得头都痛了起来,心挂庄青霜,站起身来请罪告辞後,逗白芳华道:「芳华
不陪我们一道去吗?」
白芳华妩媚一笑道:「今晚的晚宴不是又可见到芳华吗?快去吧!不要教美人儿久
等了。」
韩柏的心隐隐作痛,知她下了决心跟定燕王,所以才回复平时风流的俏样儿,意兴
索然下,再不理她,领着虚夜月出榭去了。
趁虚夜月找人取马时,范良极低声道:「老虚是想借我们的口,把有关蓝玉和胡惟
庸的真正实力转告浪翻云和秦梦瑶,你看他一句都不提燕王方面的事,便知道这老小子
手段高明。」
韩柏道:「你去不去西宁道场?」
范良极哂道:「云清又不是在那里,去那闷死人的地方干吗?我还要为我们令夜的
剌杀行动安排一下,你放心去找庄青霜吧,记得要把她就地正法,好提高魔功,否则说
不定反被连宽把你宰掉。」
韩柏笑道:「这还要你提醒吗?我包保霜儿的处子之身保留不过今天的黄昏。」
这时虚夜月神气地领着灰儿等叁匹马回来,娇呼道:「呆头鸟的在干甚麽,快来
啊!」
两人对视一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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