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後一站
我们在越过了「丹旦拿」半哩许处安全降落。
我俩紧拥在一起不住喘息着,好一会才力气稍复,爬了起来。
危险仍未过去。
现在离天明至少还有四至五个小时,巫帝当能赶上耗尽灵能的我们。
休息了半个小时後,我们手拉着手站了起来。
百合道:「你觉得怎样了?」
我叹道:「走路还可以,若和巫帝动手,怕连几剑都挡不了,何况我们连剑也
没有一把。」接着苦笑道:「且走路亦绝走不快!」
百合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刚才甚麽能量都送去了给你。不过我们不用太
过担心,巫帝绝不比我们好了多少。不若我们索性在「丹旦拿」等她,希望她来到
时,我们的力量可以恢复得多一点。」
我点头同意,搂着她往「丹旦拿」走去。
当我们靠近「丹旦拿」时,首先映入眼前是一排排的大树。
驼马的嘶叫声清晰地传入耳内。
在这本应是睡觉的时间,「丹旦拿」仍昃出奇地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百合解释道:「在这日夜是颠倒过来的,人们为了避开白昼的炎热,午前便开
始睡觉,黄昏时才醒过来进行各式各样活动。」
我把她拉得停了下来,道:「太阳赋予我们的力量虽是威力无穷,但弊处却是
非常容易耗尽,无论我们吸收了多久的阳光,但我们的身体只像一个杯子般,得到
的始终是一杯子那麽多的能量,有甚麽方法能把这杯子增大呢?那时我们就不用怕
巫帝了。」
百合浅笑道:「但你现在却真的须感谢它只是个小杯子,因为用尽了太阳能後
,我们体内只剩下了爱能,而我们的爱能是巫帝侦察不到,所以我们才能设法和她
捉迷藏直至天明。」
看到她巧笑倩兮,肉光的美样儿,我心中一热,差点想对她作出热吻和爱抚的
需索,忙压下心中情致,拉着她继续前进。
当进入「丹旦拿」外围的林区时,百合道:「我们最好先偷两件衣服来穿上,
否则像现在这样子,走到那都会引起骚动,要避开巫帝的耳目就更困难了。」
我童心大起,低唤道:「来!让我们一起做小偷。」
拖着她窜高伏低,藉着灯火照耀不到的暗影,往附近一堆房子和营帐摸了过去
。
我们经过了一座倒塌了的房子,向风的一面深深埋在沙子,像向着魔眼的方向
致敬的样子。
人声沸腾起来。
只见屋外一大片空地上,生起了几堆篝火,百多个沙漠的游民,穿着以黑、白
、灰为主的袍服,扰扰攘攘的,似在进行某些交易。
我们潜到最大的一所白色房子後,一摸屋壁,才发觉是盐块筑成的屋宇,坚固
无比。
屋子垂着黑幕的小窗透出温柔的灯光,人声隐隐传出来。
我们的精神往屋内延伸,「看」到屋内站着几名大汉,聚精会神观赏着床上一
对男女在翻云覆雨,做着男女交欢种种缠绵的动作。
那女子样貌普通,但身材却非常成熟丰满。
百合看得俏脸一红,推了我一把,要我到另一间屋子去。
我心中正嘀咕为何屋内竟会有这麽奇怪的情况,那对男女怎肯这般让人在床旁
围观时,百合已一把拉着我到另一个没有灯火的篷帐去。
帐旁坐了一群约有十来的千驼,们都给关到一道围栏处,见到我们来,其中叁
、四警觉地发出难听的嘶叫。
我们的灵觉肯定了那是一个空帐後,理不得那麽多,拔起了一颗安营的钉子,
揭开帐幕的边子,钻了进去。
帐内的温暖使我们感到安全起来。
藉着外面闪跳掩映着火光,我们很快从帐内一个箱子找到两套出奇地香洁的衣
服。
百合正要穿衣。
我忍不住把她拉怀,伸手在她裸裎的玉臂和长腿上温柔爱抚着,爱不释手。
百合娇躯抖颤,抗议道:「小情人啊!刚刚才」看「过那麽羞人的情景,你又
来挑逗百合,不理人家难过吗?」
我强忍火,把她推开少许,为她换上雪白的袍服。
百合闭上眼睛,满脸诱人的红晕,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小帐,分外有使人侵犯的
动。
把她服侍妥当後,我开始穿上另一套白袍,尺码虽小了点,但我仍相当满意。
百合这时从宽敞旁的帐幕的兵器箱找了两把长剑出来,笑着道:「在」丹旦拿「最
不缺乏的是武器了,你若要弓箭或长矛,有更多款式让你选择。」
我把她搂入怀。
百合一震下把两剑全掉在地毯上,纤手情不自禁的缠上我的脖子,呻吟一声,
主动吻在我的嘴上。
我不由为之魂销,热烈地回应着。
我们的身体和心灵融化在一起,一直苦制着的热情海潮般澎湃高涨。
百合扭动喘息,我则不住挤压着她能使任何最有定力的人犯罪的胴体。
我一对大手贪婪地在她腻滑的後背和高耸的圆臀恣意地爱揉捏着。
高涨的热情使我们忘掉了一切。
一声凄厉的惨呼唤醒了我们不住沉沦的意志。
接着是两声连续的惨叫,来自「丹旦拿」另一端的远处。
驼马惊嘶声此起彼落。
外面人声沸腾起来,一片混乱。
帐外空地那些人显然不知发生了甚麽事。
又再是几声惨叫。
我们吓得分了开来。
我揭开帐门的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空地上的百多人全提着兵器,慌皇地望着「丹旦拿」另一端的远处。
火光熊熊,照得「丹旦拿」血红一片。
谁在杀人放火?
四周的屋子和帐篷的人纷纷拿着兵器,仓皇奔了出来,看看发生了甚麽事?
百合来到我身後道:「巫帝来了,她知道没有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找遍整个「
丹旦拿」,所以故意杀人放火,迫我们现身。」
惨呼声不住响起,惊破了这魔眼边缘最後一处绿土那原是安宁的气氛。
驼马嘶叫声更添可怖的感觉。
胆子较的蜂拥往惨剧发生的地方。
巫帝这方法非常有效,我们怎能坐看这种残酷的屠杀,就在我们眼前进行呢?
百合沉声道:「我们去也是白赔的,不若立即逃往魔眼去,或者可引得她追来也说
不定。只要挨得个许小时,太阳便会出来了。」
我坚决地摇头道:「不!或许我只是个傻子,但若坐看巫帝杀光了整个「丹旦
拿」的人,会在我的心中造成很大的遗憾和不安,异日和巫帝作最後的决战时,会
成为致命的败因。」
百合肃容点头道:「我同意小情人的话,而且非常钦佩小情人无私的爱,但我
们应怎办呢?」
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拥有公主美丽身体的巫帝玉脸生寒,美目邪光大作,左手高举熊熊燃烧的火把
,右手持剑,踏着被她斩杀了的尸体,迅速在篷帐间移动着。
附近的数十个营帐全陷在烈焰冲天的火海。
她踢门进一间盐屋後,惨叫还未完竭时,已鬼魅般退了出来,把几名扑过来的
大汉劈得肢离体碎,血肉横飞,教人不忍卒睹。
原本想上前动手的人,都吓得四下逃窜。
「丹旦拿」进入了未日前的慌乱。
我在百合耳旁吩咐了几句後,跳了出去,大叫道:「巫帝!」
正想往逃走的人加以追杀的巫帝,闻言回过身来,看着远在百步之外的我,眼
中闪着深刻的仇恨,默默抛掉手中火把,一步一步往我走过来。
我抬头往天上明月,暗忖自己能否见到明夜的月色呢?忽地心中一动,记起了
百合曾说过月儿的美丽是借来的,反映着太阳的光线,心中一动,忙凝神吸收月能
。
巫帝来到我身前十步许处立定,冷冷道:「你的太阳能已一滴不剩,看你今次
还有甚麽能耐。」
这时「丹旦拿」所有人都逃离了这区域,除了帐屋焚毁的声音和驼马嘶叫外,
四周有若鬼域。
寒风呼呼刮着。
天地浴在血红的火光。
我的身体却逐渐暖和起来,月能正缓缓注入我体内,只是过程非常缓慢。
有甚麽方法可拖延点时间?
巫帝显亦因先前那一剑受了重创,邪力大减,刻上正凝聚邪能,准备对我作出
必杀的一击。
面对似乎无可击败的敌人,我的脑筋灵活地分析着双方的形势。
现在昔巫帝的邪力降至前所未有的低点。
往昔和她对敌时,她的邪力总能把我完全笼罩其中,要我不住以精神力量抗拒
着,这刻却全没有那感觉。
她的精神力量似乎并不能像往日般延伸开去,所以才要仗着杀人放火把我们迫
出来,否则她尽可以邪力扫描整个「丹旦拿」,「看」到我们在那。
她因感应不到我们的爱能,才运用残酷的手段迫我们出来。
假若如此。她现在只是一个可怕的「人」,恃仗的是惊人的速度、体力和仅馀
体内的邪能。
这叁方面我都比不上她,但我却可在战略和剑术上跟她一较短长。
我讯息向躲在伺暗处的百合送出去。
巫帝眼睛环扫四周,冷冷道:「外震大地的魔女百合那里去了!为何只懂得躲
起来。」
我更肯定了我的想法,她并没有馀力去搜寻百合。
月能缓缓在我体内积聚,强化着我的体能。
我明知道她也在凝聚邪能,故意道:「你今夜为何如此好兴致,尽说着多馀的
话,是否想拖延时间,不怕天亮了吗?」
巫帝双目邪光倏盛,平静地道:「现在离天明尚有一个小时,而我杀你只需几
分钟的时间,不耐烦的话,即管动手!」
我们双方都是各怀鬼胎。
她在等待邪能的恢复,我则希望能尽量多吸收点月儿反射过来的阳光。
一时间成了僵持的局面。
但彼此凌厉的眼神却一点不让地交击着。
我忽地想到藏在她脑神经的公主,暗忖现在她邪力大减,我可否唤起公主的意
识,由内部向巫帝反攻呢?
想到这,百合已生出感应,和我的心灵结合在一起。
充盈着爱的灵能往巫帝探去,同时间向公主做出精神的呼唤。
蓦地我们重新感应到公主的存在,她仍坚强不屈地在邪力挣着。
巫帝浑身剧震,奋起馀力封闭了我们入侵。
如此良机,岂可错过。
我狂喝一声,挺剑直刺。
巫帝回复冷凝的神态,娇吒一声,长剑挑出,正中刃尖。
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透剑而来。
我虎口痛得差麻木了,死命抓紧剑把,疾退开去。
这剑她蓄满了邪力发出,耗尽了太阳能的我怎是对手,若非刚才积聚了才许的
月能,这一剑定教我长剑脱手。
人影一闪,巫帝迫至近前,漫天剑雨,向我至。
我才不信她仍能保有刚才的力能,暴喝一声,化巧为拙,迎头一剑侧劈而去,
恰是她剑势最弱之处,看似简单一剑,实是兰某毕生剑术精华所在,化腐朽为神奇
,妙至毫巅。
「锵!」
巫帝被迫得反攻为守,硬接了我这凌厉无比的一剑。
我虽仍虎口发痛,但果然比刚才好多了。
巫帝不进反往左旁虚晃一下,似要移往左方,但迅又改变方向,横移右方。
这正是蜘蛛移动的方式。
我早成竹在胸,矮身踢出一脚,正中她小腿处,仅馀的爱能送进了她体内。
巫帝做尽她的蜘蛛大梦也想不到我把她移动的方式计算得这麽精确,如此容易
把她踢中,发出一声惊叫,全身抖震,斜退开去,那是她本能逃退的方式。
巫帝身後剑光亮起。
百合以惊人的速度由暗处闪出,凌厉的剑法展至极尽,往巫帝攻去。
我还是首次看到百合的英姿。
她一向的娇柔化成刚猛,秀飘扬中,有种说不出扣人心弦的美妙姿态。
巫帝第一次现出惊惶的神色,猛一扭身,迎上百合的长剑。
「叮」之声响起。
堪称世上最美的两个女体乍分倏合,战得难分难解。
巫帝显然仍未在我刚才那一脚复元过来,不住後退,处於下风。
我刚才把仅馀的灵能送出,这时全身有若虚脱,单剑柱地,支持着摇摇欲坠的
身体,幸好月能不住吸纳进来,补充着我的虚耗。
我一瞬不瞬注视着内激烈的恶斗,心叫不好。
百合虽是占尽上风,但我却知道她是强弩之未,支持不了多久。
而巫帝却守稳,显然正逐渐由我那一脚造成的伤害回复过来。
这时我回复了部份气力,心生一计,移往巫帝身後,大喝道:「看剑!」
巫帝果然一惊横移。
她对我的畏惧,尤甚於百合现在的剑。
百合一声娇叱,长剑一闪,向巫帝刺去挑中她的肩胛。
虽没有半滴鲜血,巫帝却是一惨呼,跄踉往旁侧跌去。
百合娇躯一颤,以剑插地支持着身体。
她也像我般用尽了所有爱能。
我知道此乃最关键的时候,若让巫帝看穿了我们两人的底细,今晚我和百合便
要同赴黄泉,暴喝一声,奋起馀力,往巫帝迫去。
巫帝骇然往我望来。
我装出龙精虎猛的雄姿,仗剑虚张声势般扑去,喝道:「不要走!」
这完全是赌命,若巫帝还剑刺来,保可轻易贯穿我的心房。
但巫帝是不会做多馀的事的。
果然巫帝滚倒地上,翻滚开去,直到二十多步才弹起身来往暗处逃去,厉呼道
:「当我恢复时,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
我再立足不稳,坐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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