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妙想天开
当净土大军缓缓注进北路外的原野时,黑叉人已弃甲抛戈,逃得无影无踪,我
们虽在离山脚哩许处停止了迫杀,但往山下去的沿途上,除了被挤跌出崖壁外而致
死的人,给人马践踏车轮辗压而重伤或毙命者亦不在少数,粗略估计至少有数千之
众,由此可知黑叉逃军的惊慌和狼狈。
曾雄霸逐天北路两堡的黑叉大军,只有大半人能逃往流仙城去。
依著彩虹七色而制,每一色代表一位大公的旗帜在平原上随风飘扬,在经历了
净士最艰苦和黑暗的日子后,他们的旗帜终于重在逐天北方的土地上耀武扬威。
他们队形整齐地站立的地方,正是北伐的起点。
我策著飞雪,位于各大公之前,极目远眺。
夕阳在我左方发出万道红霞,有种荒凉悲壮的味道。
在晚风里,草浪在原野上一波一波的起伏著。
右方远处是源自天河的流仙河,由此北进五十哩,便是北伐的第一个目标----
--流仙城了。
流仙河到了平原的远处,绕过了净土九大名山之一的居仙岭,蜿蜓而去。
我看著高耸的居仙岭,心想若能爬到山顶,必可俯瞰流仙城附近的整个形势。
七位大公缓缓策马来到我身后。
近十二万大军士气昂扬地分成百多组,列成战阵,布在平原之上,感受著胜利
的喜悦。
我扭过头来,和妮雅交换了探情的一眼后,向各大公微笑道:“我多么想立时
挥军北上,直扑流仙城,但可恨却要压下这诱人的欲望,噢!那是多么不畅快。”
众大公都谅解地点头,说真的!谁不在脑海中转著这念头。
我长叹一声,道:“依我们早先定下的计划行事吧!若黑叉人瞻敢来犯,我们
可看形势是否需给他们迎头痛击,不过!我想他们绝不会愚蠢至此,而只会在流仙
城恭候我们的大驾。”
龙腾道:“唉!以我们的人力物力,就算日夜赶工,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
筑起能抗拒黑叉人的新城堡。”
红石道:“这正好是我们可将大量黑血运抵此地的时候。”
燕色大笑道:“这么多年我们也等了,三个月又算得上是甚么,幸好在这三个
月裹我们也不会闲著。”
我淡淡道:“是的!我们不会闲著,黑叉人也别想闲著。”
再一次压倒性的胜利,将净土人的情绪带上最高峰。
我再一次向他们证明了是传说中能扭转整个局势的圣剑骑士。
除了龙歌、雁菲菲、约诺夫等参与了北路之役的将士外,没有往外布防或侦察
的战士都投入了建堡的工作。
这以我名字命名的大剑师堡,将是我们在北方的立足据点。
徙天原处不断运来物资,不断涌来帮助筑城的平民,看他们落力拚命的情况,
我想不到三个月,便能完成这建城的壮举,何况人力物资更会源源不绝由南方送来
,不虞匮乏。
当晚红月、龙怡、采柔和妮雅也随著大祭司的队伍抵达营地,我心怀大畅下,
次日清晨带著四女策马往流仙河驰去。
多日困在天原的飞雪兴奋无比,一放开四蹄便将四女远远抛在后方,累得大黑
吐著舌头死命追赶。
河水流动的声音,轰隆轰隆地在前方传来,那是大自然美妙的乐章。
我至奔到河旁,俯瞰岸旁泥阜下奔腾的河水,这处上承天河倾泻下山之势,加
上昨夜的暴雨,河水浑浊湍急,黑魔舰若想逆河而来,最少要等待一段时间。
阔约六百步的河面上,腾升起清爽的水气,使我精神为之一振。
四女先后邸至,然后才是气喘如牛的大黑。
红月在马背上不依叫道:“不要跑那么快呵!”
采柔怜惜地看著颓然倒下的大黑,道:“你做做好心,让大黑坐到你的马背上
吧。”
我看著大黑笑道:“这家伙近日背叛了我和你们勾结在一起,又每天吃得饱饱
,养得胖胖的,现在亦应是被劳役的时候了。”
四女娇笑不已。
红月跳下马来,奔向我叫道:“大黑不坐,便轮到我红月了。”
我俯身下去,一把抄起她的蛮腰,提上马背,道;“我知道你想借我马快为名
,其实却是想睡觉,是吗?”
扛月转身扭著我,闭上眼睛,“唔!”一声已毫不客气睡了起来。
我摇头苦笑,策著飞雪锾缓沿河而行。
龙怡拍马来到我身旁,道:“现在营地裹人人都在谈论你一弓发两箭,每箭都
贯穿了十个黑叉鬼咽喉,单剑杀了对方近万人的辉煌战绩,兴奋得紧呢!”
我骇然道:“甚么?”
龙怡抿嘴一笑道:“这就叫以讹传讹嘛!”
妮雅在后侧道:“放心吧!大祭司已下令让所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形,以免大家
生出轻敌之心。”
马蹄声骤响,一队百多人的骑兵由北面远处奔来,到了近前,原来带头的是田
宗。
他的神色有点紧张,施礼后道:“我们登上了居仙岭向北一座小山的丘顶,看
到了流仙城处集结了数十艘巨型的黑魔船,泊满了整道河段,看来黑叉人的援军已
到,若对我们展开反攻,我们便非常危险了。”
我心头一震,这正是敌我双方优劣分明的地方,敌人不但可以迅速将兵员通过
河道运送来此,而且整个北方的资源均为他们所有,我们只要略一挺进,便变成深
入敌人势力范围内的孤军,守在这里吗?又怕抵挡不了敌人以倍胜的兵力。
前此每一场战争,我都利用了特别的形势,如敌人的轻敌,秘密的武器和幸运
的眷顾,达成了骄人的战绩,但若是明刀明枪对著敌人压倒性的兵力,我实是一点
把握也没有。
我况吟片晌,道:“让我去看看!”
我们策马爬上斜坡,来到这个地势颇高的山丘之顶时,燕色、红石、宁素和谢
问四名大公和红晴等几名年轻将预,正神色凝重地立在那里,远眺北方。
我抱著红月,跳下飞雪。
众人纷纷下马。
我将半醒的红月交给了采柔,来到他们身旁,往前望去。
流仙河气势磅码地随著起伏的山势蜿蜓望北奔去,到了地平线的远处,只见一
座大城,跨河而建,流仙河刚成了她的“心脉”,形像鲜明,使人一看难忘。这时
城中长长的河段正密密麻麻布满高耸的船桅。
在高厚的城墙外,是一排接一排的营帐,所有在南边的山头都插著黑叉鬼飘扬
的旗帜,阵容的鼎盛,看得人心生寒意。
我望向谢问大公,这曾是流仙城统帅的人,眼中射出无限的伤感,不胜唏嘘地
眺望著这曾是他属土的美丽大城。
我回头后望,居仙岭的第一高峰居仙峰巍然耸立,特别锺爱高山的我,不禁想
起了像远在万水千山之外的连云峰,心想芳能登上居仙峰,看下来是否有另一番动
人景像?
红石冷哼道:“共有三十二艘黑魔船,若以每船运千人计,那便是三万二千人
,真恨不得一把火将它们全烧了。”
我心中一动,转头道:“这不是全无可能的。”
谢问摇头叹道:“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这些船在这距离看似乎都挤到一块见
,其实船与船间都有著距离,而且每船都守卫森严,想爬上船不被发觉,真是谈何
容易。”
我道:“假设我们将以千计燃著禾草的木排,借水势由流仙河送过去,是否有
成功的机会?”
谢问想也不想,摇头道:“在城缘出口的两端,均装置了巨型的拦河大铁闸,
藉河旁碉堡内装设的绞盘控制著升降,铁闸升起时,不要说船只,连人也不能通过
,所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我苦恼地道:“有甚么方法可以破坏水闸?”
一名年青将领步前道:“只要破坏绞盘,铁闸便不能升起来。”我认得那是谢
问的儿子谢凌风。
燕色指著流仙城外的黑叉军营道:“可惜我们根本没有方法越过黑叉人布于城
外的封锁线,何况我们还要不让他们发觉呢。”
宁素道:“黑叉人经过封隘堡之役变得乖了,这样陈兵城外,就是防止我们的
龙怒吼再次发挥威力,由此亦可知他们必严密监察著我们的动静,防止我们偷进流
仙城去。”
妮雅指著地平线的最远方,低呼道:“看!又有船来了。”
我们极目而望,只见三艘黑魔船,缓缓逆流驶至,又带来了新的兵员。
我们的心直沉下去,愁眉难展。
假设流仙城本身有三万黑叉军,加上从北路二堡败退的三万至四万人,又再加
上由北方增援而来的部队,现在他们便最少集结了九万以上的兵力,而新的兵员又
不断由水路源源开到,当他们在未来的数十日内,聚集了足够的兵力时,便会向我
们发动强攻,在大剑师堡尚未建成的时候,只凭我的魔女刃和十万净土军,如何应
付对方狂风暴雨式的猛攻?
我坐在流仙河旁一块大石上,苦思著对付黑叉人的良策,以往我面对危艰时,
总能凭直觉迅速作出决定,但今次却有一筹莫展之叹。
包令我苦恼的是,黑叉人就算输了这场仗,失去了流仙城,实力的损失和士气
的打击固是严重,但仍非致命。但若我们败北,净士便完蛋了。
现在和黑叉人对峙著的已是净土的全部精锐和大将。
一天给黑叉人压在这里,动弹不得,我构想中的游击战略便不能展开,因为黑
叉人是不会容许我们到任何地方去的,所以夺下流仙城,便变成了首项要务。
除了妮雅要督促她的手下外,其他三女由早上陪我在这襄坐到了黄昏,但我仍
想不到任何妙策。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唯一的最佳方法仍是由水路进攻。
但怎样才能无声无息破坏那最关键性的拦河大铁闸,却是最煞费思量的事。
时间每过一分,敌人的实力便会增加一分,我们的时闲愈来愈少了。
采柔走了过来,挨著我坐下。
我无情打采地问道:“红月和龙恰到那里去了!”
采柔怜借地吻了我一下,道:“她们到了河下边去拾石子,噢!她们回来了。”
两女的嬉笑声远远传过来,还有大黑得意志形的吠叫声。
采柔伸手抚著我的脸颊,轻轻道:“我多么希望能分担大剑师的忧虑。”
我将脸埋人自己捧起的双掌内道:“我的脑袋已想到完全闭塞了,需要新的刺
激。”
采柔一呆道:“新的刺激!”忽地站起来叫道:“龙怡快过来!”
我愕然抬头,望向采柔。
龙怡和红月拉著手奔过来,旁边是开怀雀跃的大黑。
龙恰笑道:“采柔!甚么事了?”
采柔认真地道:“大剑师需要新的刺激。”
我们三人齐齐露出疑惑的神色,新的刺激和龙怡有甚么关系?
采柔道:“我们三人中,只有龙怡对大剑师来说才是新的刺激,来!龙怡!快
坐到大剑师腿上,让他好好疼你。”这么怪诞的想法,到了她口中却变成天经地义
的理所当然。这在闪灵族里或者是很普通的事。
我摇头苦笑,不知要记甚么才好。
龙怡俏脸生霞,连耳根也红了起来,看看我,又看看采柔,手足无措。
红月瞪大了美目,也是看看龙怡,看看采柔,再看看我,忽地“嗤”一声笑出
来,一手掩著小口,另一只手将龙怡推到我身前,道:“好龙怡!我早有先见之明
,来!让大剑师抱抱吧!那舒服得紧哩!”
龙怡更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她娇美至极的羞态,我的心也急促地跃动起来,童心大起,微笑道:“来
!坐吧!”
龙怡羞不可仰,娇吟一声,倒入我怀里,两手缠上我的颈项,俏脸埋在我宽厚
的肩膊上。
拥著她青春火热的肉体,我自昨天黄昏观敌之势后便愁思百结的心,绝对地松
弛下来。
红月拍掌道:“好了!龙怡你坐一回后,便轮到我红月了。”
我望向远处秀出群峰之上的居仙峰,感受著怀中美女的血肉在我怀抱里跃动著
,心中一片安宁。
这新的刺激的确管用得紧,可恨对如何攻取流仙城,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帮助。
一阵柔风掠过草原。
红月道:“天气真好,若能弄两只天原上的皮鸟飞来玩玩,那就真是挺写意呵
!”
我脑中灵光一闪,全身剧震,猛地抱著龙怡长身而起,叫道:“我想到了!”
三女大喜望向我。
龙怡被我捧得气也透不过来,从我怀里抬起头道:“大剑师!”
我低头下来,封著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负婪地啜吸。
龙怡用尽所有的力量搂紧我。
回到营他后,我发出紧急命令,将所有大公和将领召到主帐来,当然!
还有正在赶工制造龙怒吼的小矮胖。
不一会,帐内聚满了人,连一众祭司也来了。
众人都茫然不知我召他们来为了何事。
好事的大黑也来凑热闹,缠在我的脚旁,连采柔唤它也昂然不理。
我心情之佳美,确是难以形容,向众人石破天惊地道:“我想到了攻陷流仙城
的方法了!”
众人呆在当场,露出不能置侍的神色。
试问谁不在搜索枯肠,筹谋善策。
当每倏思想的通道最后都以死巷作结时,我忽然告诉他们有条直通的大路,怎
能不使他们目瞪口呆,半信半疑。
我胸有成竹地道:“只要我们能破坏绞盘,降下拦江水闸,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是吗?”
众人都露出废然若失的神情,这事谁不知道,问题是怎样去完成,水闸既是如
此重要的东西,黑叉人自然是全力保护,不让我们有机可乘。
妮雅代表众人说出心声道:“但我们如何能做到,强攻既不成,偷又偷不进去
。”
众人纷纷点头。
红石早习惯了我的奇兵突出,问道:“大剑师,我知你心中已有完整的计划,
不要卖关子了,我等得非常焦急。”
我的眼闪著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让我们构想一个形势,假设水闸忽然被
破坏了,于是以百计载著龙怒吼的火船由上游被急流带著迅速冲进黑魔船云集的城
中河段襄,龙怒吼爆炸开来,将燃烧著的黑油洒往船上,数十艘黑魔船同陷进火海
里,接著是载著我们精锐的木排,以同样方式进入流仙城,在敌人的惊徨混乱裹,
登陆进行夺城之战,而在同一时间,我们的大军亦向流仙城挺进,牵制著敌人城外
的大军,你们说,这是否一个动人的计划。”
谢问喘息著道:“大剑师!我整得很辛苦了,请告诉我们,怎样才能破坏水闸
!”
我微笑道:“你先答我,流仙城的地底是否有像断路堡下的那些秘道?”
谢开一呆道:“大剑师不是想由地底穿过去吧!”
我笑道:“当然不!我们根本没有打地道的时间。”
天眼提醒道:“谢问大公,你仍未答大剑师的问题呢。”
我和天眼交换了一个眼砷,后者微微一笑,充满了神秘的意味,不知他是否也
看到了这事的将来,但我的信心却 地增强了。
谢问道:“所有净土的城地,都连有地下秘道,而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
当城破之时,我们都会将秘道封闭,所以黑叉鬼应该尚未知道这秘密,而就算知道
的话,也不会脉人守在里面。”
我压著心头的兴奋,道:“其中是否有两条秘道可通往装置绞盘的城楼?”
谢问道:“秘道都是连接著城中最具战略性的地方,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我道:“每边共有多少条绞索?”
谢问道:“每边的城楼共有三个绞盘,每个绞盘控制了三倏粗铁索,每盘要二
十名壮汉才能推动。”顿了一顿又道:“那些绞索是精铁丝打结而成,我看龙怒吼
也破坏不了,而且它们分三层安放,不过若能弄断一边的九条铁索,不须再破坏另
一边,水闸也会斜倾入水底裹。”
小矮胖为难地道:“我们手头上的黑血有限得很,恐怕……”
我笑道:“别忘记了我背上的圣剑。”
燕色皱眉道:“若大剑师想由水道潜入流仙城,恐怕不易成功,因为据我们新
得来的情报,黑叉人在进城处那截哩许长的河道和沿河一带,所设的守卫网森严之
极,又有快艇巡逻……”
我挥手打断他道:“我不是由地底去,也不是由水里去,而是由天上去。”
众人齐齐愕然。
我向小矮胖道:“你玩过皮鸟飞没有?”
小矮胖若有所悟地道:“当然玩过,我还是制造皮鸟飞的第一能手呢。”
众人都目定口呆瞪著我,似懂似不仅地想到我妙想天开的想法。
我道:“小矮胖你能否造出一只可载人的皮鸟飞,将我送到流仙城北的荒野?
”
小矮胖嗫嚅道:“理……理论上是……是可以的,但那来这么长的绳子。”
我淡淡道:“谁说需要绳子?”
小矮胖脸色发白,战战兢兢道:“这么重的皮乌飞,升上去绝不容易,落下来
亦很困难,而且非常危险,何况我全无把握能将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笑道:“这些问题都不难解决,例如皮乌飞装了个充气的大袋,即管掉下来
也没有甚么大不了,至于远近的控制,更不成问题,只要放皮乌飞的地点是居仙峰
上便成了,真正的问题是风和风速,那便要太阳之神为我们作主了。”
帐内一时静至极点,只有各人粗重的呼吸声。
小矮胖嘴唇颤震著,好一会后一对眼逐渐明亮起来,忽地尖叫一声,在众人吓
了一大跳时,手舞足蹈狂叫道:“大剑师放心,我定能设计出这样的一售皮鸟飞来
,我立即去。”说罢便冲帐而出,就那样走了。
众人脸脸相觑。
我微笑道:“这就是我的计划,我称作『飞乌行动』,由现在开始,停止筑城
的行动,全力作出配合我行动的准备;最紧要加速运黑血来。”
大祭司道:“大剑师以身犯险,我们……”
我断然道:“若我还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如此做。”接著再微笑道:“但当
我决定了这么做后,连我自己也很难遏止这想法,因为我最爱由高处看下来,尽避
那是个没有月色星光的黑夜。”
我搂著大黑的颈,坐在一块石头上,呆看著黑沉沉的夜空,陪著我的只有龙怡
。
当我说要往营地外走走时,红月本要跟来,但采柔却留下了她,我知道她是想
制造我和龙怡两人相处的机会。
我拉著龙怡的手,在原野里忘忧地漫步。
对我来说,飞乌行动是个以生命去作赌注的死亡游戏,那是我对命运的-次正
面挑战,假设真有命运的话,我便不会死,否则便让我死去吧!无论我死去的后果
对净土是多么毁灭性,对爱我的人是起多么大的打击,但起码证明里命运是不存在
的。
又或预言是假的预言。
又或我并非那圣剑骑士。
就是在这种心态下,我忘记了龙怡可能是龙腾放在我身边的一只有用棋子,诚
心诚意拉起了这少女温柔的手。
龙怡惊喜地垂下了粉红的俏脸,紧紧地回握了我,表达了她对我的深情,对这
羞涩的少女来说,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在天原观瀑馆的舞会襄,她是第一个邀我共舞的女孩;那晚在她“让出来”的
阑房裹,垫起脚尖向我求吻;今天早上,她顺徙地坐进我怀内,在在都表现出对我
那能令她以无比勇气克服娇羞的爱意。
我能不心动吗?
又或者正如采柔所言,本人需要一点新的刺激,但我并不是负新忘旧。
对于将来我一丝贪念都没有,至于“忘旧”,更绝不会发生在我这连思念过去
也惹来无限痛苦的人的身上。
对于采柔、妮雅、红月,愈和她们相处得愈久,感情便愈探。
但龙怡的“加入”,我们裹没有一个觉得不自然。
我忽然向龙怡问道:“你有没有骗过我?”
龙怡瞅了墅眼,道:“只骗过一次,就是那天父亲央我来向你争取好感,而我
却骗你是我自己来找你的,记得吗,就是我由花云祭司安排到观瀑馆见你的那次。
”
我若无其事他微笑道:“当时你父亲怎么说?”
龙怡游目他顾,又鼓起勇气移到我脸前,四目交投地道:“父亲说大剑师是个
爱到处留情的人,所以我是最适合和你记……记那些话的人选。”
我道:“你怎样回答你父亲?”
龙怡伸手模著我的颈项,身体挨贴过来,仰起俏脸深情地看著我道:“我告诉
他,假设大剑师是个贪花好色之徒,他早已睡过了净土南方所有美女,因为根本没
有人可抵挡他的魅力,包括我龙怡在内。”
我深望著她,柔声道:“你这样数记你父亲的不是,不怕我从此不欢喜他吗?”
龙怡道:“首先!我不能再骗你。其次……我知你早看穿了他的心意。第三…
…”
我见她还有第三个原因,大感兴趣,笑问道:“第三是甚么?”
龙怡道:“第三是我有好的消息,因为父亲和哥哥现在都对大剑师佩服尊敬到
不得了,所以我再不伯他们会讨你不高兴,何况妮雅还常说你是个很愿意原谅别人
的人。”
我是个愿意原谅别人的人吗?那真是愧不敢当。但说真的,我对龙腾的观感的
确在改进中,对龙歌我则只有欢喜。
当我接著大黑在石上坐下时,我感到出奇地平静。
龙怡挨在我身旁,享受著和我的依偎。
天上洒下溶溶雨粉,落到脸上养养怪舒服的。
我道:“为甚么你们都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龙怡道:“怎会没有母亲,只不过母亲只需负起子女三岁前的著育责任,三岁
后,我们便跟著父亲,由父亲指定的女人照顾吧。”
净土这风俗真是令我这出身帝国的人难以理解,好奇问道:“将自己抚养出来
的孩子交给孩子的生父后,女的干甚么?”
龙怡笑道:“干甚么?当然是回复自由恋爱之身,因为在孩子初成长的三年内
,她都不得和别的男人接触,所以净士的女子,除非爱极那男人,否则等闻是不会
随便为人生孩子的,男人也不可迫女人为他生孩子。”
我想起了妮雅,心中涌起一阵伤感。
龙怡无限娇羞地垂下头去,轻柔但肯定地道:“龙怡心甘情愿为大剑师生儿子
。”
我一呆望向她,奇怪这个害羞的美女竟敢说出这么大胆多情的话。
龙怡嘤咛一磬,扭身倒人我怀里,紧抱著我的腰,火热的俏脸埋入我胸腹处。
我道:“你曾有过别的男人吗?”
龙怡含糊不清地道:“假若我有过的话,你会不高兴吗?”
我想起华茜、郡主和采柔,她们在我之前都有过别的男人,而华茜则是给大元
首强暴了,但我还不是那样他爱她们。
我摇了摇头。
龙怡在怀裹偷看著我,好一会后,坐直娇躯,将小嘴凑到我耳旁细语道:“天
庙规定,未满十五岁的女孩都不可和男人发生关系,我今年才十七岁,还未遇到过
喜欢的男人,所以……所以……”,“所以”两次后,终说不出“所以”甚么来。
我伸手过去接著她的腰,道:“你没遇过欢喜的人吗?那我算甚么?”
龙怡急辩道:“当然不包括大剑师在内。”。
我哈哈大笑,拖著她站起来,道:“雨愈下愈大了,我们回去吧!顺道看看有
没有让你和我生孩子的机会。”
龙怡又再次倒人了我怀抱裹。
大黑的头触著我的脚又挤又钻,提醒我切莫忘记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