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佳人有约
韩柏垂头丧气走出殿外,刚好撞着允在禁卫前呼後拥下,到来晋谒朱元璋,大叹倒
霉,跪倒路旁。
允看到韩柏,眼中射出嫉恨之色,停了下来,低喝这:「抬起头来!」
韩柏听他口气学足了朱元璋,且毫不客气,大生反感,抬头时功众双目,探探地看
着他。
允无论扮得如何老气横秋,终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嫩娃儿,那抵得他眼中神光,一
呆下,竟说不出话来。
韩柏心知肚明这小孩恋上了虚夜月,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施礼道:「皇太孙若
没有吩咐,小使告退了!」再不理他,昂然去了。
允攸眼中闪过愤怒之色,转身入殿。
韩柏在禁卫引领下,往端门走去,正着急怎样去找虚夜月时,在内五龙桥虚与老相
识叶素冬相遇。
叶素冬热情如旧,远远便和他打招呼,迎上来道:「夜月小姐刚离宫回府,着末将
通知学士大人去找她。」又低声笑道:「她说不惯穿女装出街,被人当怪物般瞧看,要
回去换回平日的衣服呢。」
韩柏大喜,暗忖得此良机,不若溜去看看庄青霜,免她怪责自己有了虚夜月便不理
她。敷衍了几句後,赶出端门,骑上灰儿,凭着记忆。往西宁道场走去。
问了两次路後,最後转入西宁街,果如叶素冬所言,比得上秦淮河旁那几条花街的
热闹,尤其那几间纸笔,更是挤满了骚人墨客,或代红牌歌妓购买文房四宝的小丫头模
样的人物。
韩柏大惑有趣,浏目四顾,最後索性跳下马来,沿街而行,趁趁热闹。
灰儿不用牵引,昂然追随在他身後,加上他身穿高句丽官服,更使途人侧目,不时
有小孩了挣脱父母,走近来看他及灰儿。
韩柏这时才了解处夜月赶回去换穿男装的心态,不理别人眼光,就在街上脱掉身上
的官服,露出里面的武士装束。
经过一闲专卖各种纸扎风筝的古老店,眼前一亮,只见一黄一紫,轻纱笼面的两位
体形曼妙的女子,由店内步出,後面跟了四名壮汉,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买回来的物品,
谈笑着走到他身旁。
韩柏功众双目,透过面纱,只是一瞥,立时心中喝采,如此美人儿,虽比不上虚夜
月或庄青霜,但亦是万中无一的老天爷杰作。
两女显是非常高明,见他瞧来,立时生出感应,往他望去。
韩柏微微一笑。还向她们眨了眨眼睛。
黄纱女冷哼一声,倏地移两步,右脚闪电往他脚跟蹴来。
韩柏想不到对方如此不好脾气,脚尖挑起,撞在对方脚侧处,轻易化解了攻势。
紫纱女「咦」了一声,伸手牵着黄纱女的罗袖,便把她扯走,不欲把事情闹大。
韩柏哈哈笑道:「有缘再见!」不理那四名随从的怒目瞪视,扬长而去。
到了这场进口的牌楼,守门者因他没穿官服,一时认不出来,拦在门口喝道:「阁
下何人,若是来拜师学艺,明早天亮前再来跪候登记,今天时间已过,回去吧!」
韩柏见西宁派规矩既多,这些守门弟子又气迫人,心中不喜,但亦无心和他们计
较,嘻嘻笑道:「烦几位大哥通传一声,说高句丽专使朴文正求见庄宗主。」
他这麽一说,立时有人把他认了出来,态度大改,慌忙领他进去,另有人飞奔入道
场。
尚未抵达道场,庄节已亲由正门出迎,一番客套亲热,把他请人道场里,由练武厅
旁的游廊,到了一间叁合院的大厅里。
东拉西扯谈了一会,韩柏心挂着庄青霜,顾左右言地道:「这场今天为何这麽清
静,沙公到那里去了。」
庄节道:「沙公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仍在元龙高卧,至於其他弟子,今天都去了
睡午觉。」
韩柏奇道:「全去了睡觉?」
庄节道:「大人有所不知了,昨晚又发生了十二宗采花案,给那些真假薛明玉闹得
满城风雨,所以我派弟子晚上都不睡觉,四处巡逻,这时才稍息一会,」韩柏乘机道:
「青霜姑娘不是也睡了觉吧!」
庄节哈哈一笑,道:「大人放心,庄某早使人去唤她来见大人,亲自道谢。」
话犹未了,美若天仙的庄青霜脸无表情定了进来,见到韩柏,微一福身,冷冷这:
「多谢大人那晚救了青霜。」
韩柏为之愕然。
为何她会忽然变回冷若冰霜的样于?唔!看来定是恼自己昨天没来找她了,正想使
甚麽计儿找个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好好哄上几句时,庄节道:「霜儿!你代爹陪大人参
观一下这场吧!」
韩柏大是感激,这庄节果然知情识趣。
庄青霜坐到乃父之旁,平静地瞧了韩柏一眼,对庄节道:「爹!霜儿今天有点不舒
服,你老人家自己招呼大人吧!」
庄节向韩柏送来一个歉意的笑容,对庄青霜道:「霜儿既感不适,阿爹不便勉强,
回房休息一会吧!」
庄青霜站了起来。
韩柏虽大惑没趣,礼貌上不得不站起来恭送佳人。
庄青霜盈盈来到韩相身旁,背着庄节向他打了个眼色,道:「青霜走了,大人不用
送了。」
韩柏何等精明通透,笑道:「至少让小使送小姐到门外吧!」
庄节追在两人身後,跟了出去。
到了门处时,庄青霜反手把一个纸团塞入他手里,这才道别去了。
韩柏知道要有蹊跷,忙告辞离去,庄节亦不挽留,直送到牌楼处。表现出无比的热
情和亲切。
出了道场,韩柏忙打开纸团一看。
只见上面画了一幅很详细的道场内宅的地图,旁边有几行清秀的字体写着:「爹不
准青霜和你往来,青霜不管,今晚戌时你定要来找青霜。为避薛明玉,青霜暂居东北角
的红砖屋,防守并不严密,只要你依图中所示,定可见到青霜。若你不来,青霜以後都
不睬你了。」
韩柏收起纸团,心中叫苦。
今晚他要去见燕王棣,本应带月儿回往,现在惟有放弃这想法,以免更难脱身。
唉!还有那金发美人儿,若没有庄青霜这密约,说不定可以即时问燕王借间清静的房
子,大快朵颐後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莫愁湖去,看来这一切乐事都要泡汤了。
可是戌时中他应仍在和燕王吃饭,怕要迟些方可以去了,希望她不会气得走了吧。
心中同时暗恨庄节,亏他表面还装得那麽热情,原来暗中阻止女儿与自己来往。
这些道貌岸然的白这宗主,还及不上黑道豪雄的爽直和坦白。
可恨现在和朱元璋的关系又不太好,否则请他说一句话,例如把庄青霜配与自己,
庄节这种走狗还那敢反对。
胡思乱想间,背後风声晌起。
韩柏吓了一跳,把灰儿牵到身侧,回身望去。
只见刚才遇到的黄纱和紫纱美女从後追来。拦在身後。
韩柏为了避开街上行人,好细读纸图内容,特别来到一条清静的横巷,对方亦看准
了此点,才於此时此地现身,他抢着哈哈笑道:「两位美人儿原来对小弟这麽感兴趣,
一直跟来此处。」
黄纱女娇哼道:「谁有兴趣跟你那麽久,只是你霉运当头,凑巧给我们碰上吧!若
你能自废双目,我们便放了你。」
韩柏听她语带外国口音,心中一动想这:「若其是凑巧碰上,那定是在西宁这场门
外,这两位武功高强的美女到那里有甚麽目的呢?那处延绵半里。都是这场外围的高墙
和道旁的林木,并没有可供购物的店。」
紫纱女比黄纱女体态更动人,只是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出言。
黄纱女不耐烦起来,一个箭步抢前,两指往他双目插来,又快又狠辣。
韩柏怕伤了灰儿,嘻嘻一笑,侧身避过挖日恶指,往前一移,到了两女中间处,笑
道:「两位美人儿息怒,我只是看了你们一眼,笑了笑,眨了叁次眼,就要这麽对我
嘛。」
紫纱女娇叱一声,拔出背後长剑,挽起剑花,封着他所有路。
後面剑芒亦起,显是黄纱女见他武功高明,亦拔剑对付。
韩柏魔功大进,亦很想找人试试拳脚,有这两个妖野的大美人相陪,正是求之不
得,两手同时拂出,拍在对方剑上。
两女当然是奉「花仙」年怜丹之命到来探路的两位花妃,想不到这人武功高明至
此,空手便封着了她们的剑势,娇叱一声,变招攻来,由黄纱女攻下盘,紫纱女则招招
扰他眼目。
韩柏打得兴起,大喝一声,瞬眼间打出十二拳,下面踢了八脚。
无论两女剑势多麽玄妙精奇,他的拳脚准能恰到好处,击中敌刃,还封断了对方下
着的变化。
每出一拳,或踢一脚,力道都是那麽平均有劲,像万斤重锤,敲在对方剑上。
不一会两女已香汗淋漓,後力不继,而韩拍的内功却源源不绝,无有衰竭。
韩柏见自己果然进境多了,心中狂喜,兼之捉到对方剑路,拨开黄纱女的长剑後,
使个假身,当黄纱女以为他想攻向紫纱女时,他已到了黄纱女身後,还在她隆臀处摸了
一把。
黄纱女纵使在生死搏斗间,可是当韩柏摸到她臀部时,仍抵受不住对方魔掌传入体
内奇异美妙的感觉,「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虽迥剑刺去,却用不上全力。
紫纱女怕黄纱女受伤,不顾一切冲来,漫天剑影往韩柏罩去。
韩柏恼她们手段毒辣,那还会客气,欺紫纱女心切救人,闪过敌剑,伸手在紫纱女
高耸丰满的双峰抹了一记。
紫纱女比黄纱女更不济事。惊吟一声,连剑都差点掉到地上。
两女又羞又怒,想找韩柏拚命时,韩柏又来到她们中间,趁她们方寸大乱间,两指
弹在剑峰处,跟着又是左抚右摸,两女同时惊呼後退。
韩柏还是比较喜欢紫纱女,紧迫而去,倏忽来到她旁,正要再加轻薄,紫纱女突然
掷剑地上,跺足通:「你杀了我吧!」
黄纱女亦以剑支地,不住喘着气,已无力再战。
韩柏来到紫纱女旁,嘻嘻一笑,伸手便去揭紫纱女的脸纱,笑道:「怎舍得杀你,
让我吻了脸蛋便可放你。」
紫纱女羞怒交集,一肘往他撞来。
韩柏运起捱打功,侧身以肩膀受了她一肘,迅快无伦揭开脸纱,在她脸蛋处香了一
口,旋风般往黄纱女退去。
黄纱女给他戏弄得怕了,快速退往一旁,胸前双丸一阵软麻,原来早给韩柏这色鬼
的指尖拂过。
韩柏乘机飞身上马,大笑道:「有缘再儿。」不理二女,扬长去了。
乾罗打扮得像个普通的小商贩而戚长征则是他聘来的一般江湖好手,亦是弃江就
陆,免过不了沿江的大明关防。
在怒蛟帮的全盛期,洞庭鄱阳一带的长江没有一个关防能捱多过叁个月的时间,而
没有不被怒蛟帮挑了的。
赶了几个时辰路後,到了荆州府,准备稍後先北上德安府,绕个大圈才朝京师去,
宁愿费上多点时间,都不希望被其他人阻碍了上京大事。
凭着假造的生意往来账单,他们轻易进城,找到了一家客栈,希望打坐至黄昏,再
趁黑展开轻功赶一晚路。
这时的乾罗和戚长征举于投足,都与这些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原来凡成高手者,必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人。
就此两点,仿学起别人来只是举手之劳。
他们要了一间房後,乾罗回房静修,戚长征忽起闲心,逛街去也。
荆州府的兴盛比得上武昌和岳州,并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文采气息。
天色暗暗沉沉,气候很冷,行人都冻得包着头,打着哆嗦,顶着寒风匆来匆去。
忽然有一队马车由後方驶来,由城卫在车前车後策骑开路护送。
行人车马纷纷让路。
戚长征俯身在地上随便执起了一片木碎,藏在手里,若无其事靠往行人路去。
马车队在旁驰过。
幕低垂,使人不知马车内究竟有何人在。
到最後一辆马车时,戚长征肩膊不动,手腕微扬,那木屑由下而上,往车激射而
去。
这个角度,只会破後刺上车顶去,不会伤人。但却可测试车内人的反应和深浅。
一般来说。任何运载贵重物品或重要人物的车队,武功最强者会被安排在一前一後
这两个位置。做成首尾相顾之势,所以戚长征拣最後一辆马车出手。实是深思熟虑後的
决定,非是无的放矢。
戚长征同时移入横巷去,随时可溜个大吉。
木肩迅速射往窗去,眼看穿入内,窗被一只纤美哲白的手掀了起来,刚好让木屑射
入窗里去,落在车内人另一只手两指之间,时间的拿捏,准确无伦。
窗滑下前的一刹那,车窗处现出一张宜嗔宜喜的情脸,蛟美白,艳丽之极,朝戚长
征看了一眼,便又藏在里。
车队远去,像甚麽事都未曾发生过。
戚长征挨着小巷的墙壁,浑身颤抖着。
那车内的美女无论装束、神气、肤色都和水柔晶有叁分相肖,纤巧秀丽则尤有过
之。
他猜列车队内运载的正是女真族到中原来的高手。
只是那美女刚才露的一手,已可跻身江湖罕有高手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後,正欲退走,蓦地发觉有一对眼睛正在街口处看着他。
戚长征警觉地望过去。
只见一位年轻文士,有点犹豫地看着他,想趋前和他说话,又欠了点胆量的样子。
戚长征暗忖此地不宜久留,没看兴趣理会那人,迳自走入横巷去。
那人追了过来,叫道:「壮士留步!」
戚长征停定转身,见那人眉清目秀,甚有书卷气,如是饱学之士,容包稍缓,但仍
是以冰冷的语气道:「本人和你素未谋面,找我作甚麽?」
那人施礼道:「在下宋楠,想聘请壮士保护愚兄妹,酬金十向黄金,未知壮土意下
如何?」
戚长征愕然道:「你显是从未涉足江湖,不知世情险恶。首先你全不知本人底细,
便贸然出重金聘我,不但告知本人你行囊其丰,十两黄金已足够普通人丰衣足食一辈
子,你难这不怕我是歹人吗?」
宋楠叹道:「在下非是无知至此,只不过给贼子赶得走投无路。见兄台刚才释出木
屑那一手,胆识武功过人,兼又一面正气,才冒昧提出不情之请,望壮士见谅。」
戚长征听他措辞文雅,通情达理,大生好感,不过自己有急事在身,无暇他显,但
若见死不救,良心又过意不去,随口问道:「宋兄要到那里去?」
宋楠道:「我们要赶往京师,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戚长征心中一叹苦笑道:「你们兄妹憧骑马吗?」
宋楠喜这:「没有问题,壮士是否答应了?」
戚长征叹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请勿再叫我作壮士,本人丁才,正保护一位亲
戚到京师经商,若你们憧骑马便一道走吧!不过十两黄金要先付一半,其他一半到京师
交讫!而我们则要立即上路了。」
宋楠大喜道:「我这就立刻去收拾行李,等待丁兄。」按着说出了一个客栈的地
址,欢天喜地去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这才赶回去找乾罗,暗忖若义父反对自己多事,那就对不起宋楠
亦要干一次了。
韩柏赶到鬼王府时,虚夜月已穿回男装,和铁青衣,「小鬼王」荆城冷等一众高
手。在靶场处练射。
虚夜月见心上人到,分外意气飞扬,气定神闲,连中叁个红心後,迎上正与铁青衣
人等交谈的韩柏,用手指戳着他後背道:「燕王突搂圣喻,要他今晚到宫内陪朱叔叔吃
饭,所以今晚的宴会改了在明晚。嘻!不若我陪你到处逛逛,看看你还有甚麽无赖艳
遇。」
韩柏点头道:「铁老刚已知会我了。」心中却暗自叫苦,怎样才可撇下虚夜月去与
庄青霜幽会呢?双日一转道:「青楼的小姐都是昼睡晚起,愈夜愈精神的!这样吧!今
晚亥时我才和你去玩足一晚吧!」心想他还可提早一个时辰去西宁这场,那就有叁个时
辰,应付十个庄青霜都足够了。
正兴奋时,虚夜月杏眼圆瞪,扯着他衣襟,把他扯离了其他人,押到林中,大嗔
这:「你这小子刚才说话时猛转眼睛,分明在瞒骗月儿,人家嫁了你不到几个时辰,还
说要令人永远幸福快乐,会很好玩。可是现在你却要撇下人直至四个时辰之多。得从实
招来!你是否要去找庄青霜。」
韩柏立时弃甲曳兵、溃不成军,勉强招架道:「我真的是去找庄青霜,但为的却是
武林的公义。」按着压低声音道:「我接到百分百可靠的准确消息,真正的薛明玉将於
今晚去探庄书霜。」
虚夜月冷哼一声不肩地道:「是你自己想去探花吧!还要赖在另一个淫贼身上。」
韩柏惟有强撑下去道:「不信你便跟来看吧!」暗叹今晚的飞来艳福最後仍要泡
汤,惟有冤有头债有主,尽情在眼前这阻头阻势的美女娇躯上索偿。
虚夜月忽又回嗔作喜,道:「算你吧!来!我们立即便去,在街上先吃点东西,趁
天未黑前赶去主持你公私难分的所谓正义,不过假若没有薛明玉出现,我便要你的好
看。」
韩柏苦笑道:「我还有情报,就是薛明玉也像青楼的姑娘那麽昼睡晚起,所以不到
戌时不会出现,我们不若先到月儿你的房中一起洗澡、一起上床,以免月儿怪我撇下你
一个人自己去洗澡上床呢。」
虚夜月终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硬把他拉走,喘着气道:「不要装模作样了,让我
和你一起去探花吧!真想知你被拆穿谎话时会否懂得羞愧。」
风行烈从两女间醒了过来,想不到夫妻叁人衣服都没有脱,脚上穿着靴于,就横七
竖八在床上睡着了。
悄悄爬起床来,推门外出。
玲珑正和服侍双修夫人的丫环丝罗说着亲密话儿,见他出来吓了一跳,丝罗逃回房
内,玲珑则羞怯怯地过来,裣点道:「姑爷让小婢服侍你梳洗。」
风行烈见她那羞人答答的样儿,忍不住逗她道:「我想洗个热水浴。」
玲珑立即霞烧玉颊,垂下头去蚊钠般轻声道:「热水早预备好了!姑爷请随小婢
来。」
风行烈一手抓着她圆润的小手臂,凑到她耳旁道:「小玲珑!现在我又不想洗澡
了,不若陪我到舱尾吹吹凉风好吗?我仍睡意未消呢。」
玲珑娇躯抖颤,赧然道:「姑爷不要这样好吗?折煞小婢了。」
风行烈不理她抗议,拉着她朝船尾走去,才放开了她。只见夕照的馀晖里,滚滚大
江就若一倏鳞甲生辉的巨龙,追着他们的客船。
今晚他们将不会泊岸度夜,而是兼程赶往京师。
想到很快可见到韩范两人,心怀大畅。
玲珑在旁惶恐这:「姑爷!小婢还有其他事等着做呢。」
风行烈微笑看着她垂下了的被羞意烧得赤红的小脸,柔声道:「玲珑乖吗?听不听
我的话?」
玲珑娇躯一颤,以蚊钠般的声音道:「乖!」
按着一口气急道:「小婢还是去看看小姐和倩莲姐睡醒了没有。」急步走了。
风行烈为之莞尔。
这麽脸嫩的小姑娘,情莲能把她的胆大妄为分一点给她就好了。
不过想到她说「乖」时那可爱多情的样子,心底里便有甜丝丝的感觉。
为何自己忽然很想挑逗玲珑呢?是否因体内的叁气汇聚,还是想找一个人来填补白
索香死去的缺陷?
心情忽地郁结起来。
也想到了和水柔晶死前相处那一段短暂时光。
亦凡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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